襄阳纪事(十八)【《五鼠闹东京》猫鼠同人】

(十八)

回去的时候冯渊又喋喋不休地说起话来,先是如何把邓车骗到院中,又是如何指挥着众人捉拿邓车,帮的倒忙却是一点都没有提。展昭在旁边听着,时不时应上两句,心中却还是在想着白玉堂的事。

刚才白玉堂竟主动把剑交给了他。虽然胸口被剑柄砸地生疼,展昭心中还是有些宽慰的,甚至还有一些比宽慰更深更重的东西。

“原来白玉堂没死啊,”冯渊终于说到了这里,他停顿了一下又低声道,“我还以为……”

展昭笑了,说:“你以为我会拿白玉堂的性命去换取赵珏的信赖?”

“可是刚才,白玉堂对你又冷又凶。”冯渊有些好奇地看着他。

展昭看了看手中那把剑,指尖摩挲着剑鞘上的纹路,轻轻叹了口气:“是我惹他生气了。”

“那就跟他道歉啊。”冯渊也不知他到底做了什么惹到了白玉堂,不过他想总不会是什么血海深仇,只要不是血海深仇,道歉总是有用的。

“我道过歉了,”展昭有些无奈,“可他好像并不愿意听。”

“要有诚意啊沈大哥,一次不听就两次,多说几次他总会听进去的。”冯渊凑过去,一副过来人的样子,认真地说,“现在不把话说清,把结解开,以后说不准就会形同陌路、视而不见、宿怨成仇、不共戴天……”

展昭停住脚步,对冯渊摆摆手让他别再说下去了。他说:“我想起来还有别的事,要回去一趟,很快回来。”

“去找白玉堂对不对?”冯渊眼睛一亮,“我也去啊,我早就想结识白五爷了。”

“神鹰使是不是让你听我的?”展昭自然是不让他同去的,指了指他脚下,道:“在这里等着,想想回去怎么跟赵珏说。”

去白玉堂的房间可谓轻车熟路,到了门前展昭却迟疑了。房中蜡烛未熄,想必还不曾入睡。展昭不确定白玉堂厌恶自己到了何种程度,若是再让他气急动了伤口,那便不如不来。

“进来吧。”这时房中传出那人声音,不带任何感情。

展昭推开门就看到坐在桌前的白玉堂。他没有看自己,目光落在房中昏暗之处,不知在想些什么。风从开着的门中吹进来,桌上不甚明亮的烛火微微跳动了几下,又稳稳地燃了下去。

白玉堂说:“明知道我不想再见到你,你为何还来?”

展昭没有回答,只是打量着他的肩膀手臂,问:“你的伤好些了吗?”

“不劳展爷费心,好多了。”白玉堂坐在凳上,双腿一架,挑眉看着他。

看他这架势,展昭心中又生出了熟悉之感。他笑了笑,说:“我之前说错了,金姑娘照顾得你很好。”

白玉堂冷哼了一声:“我自己的妹妹当然把我照顾得很好。”

展昭心中一动,再看白玉堂,那人神色平常,甚至有些随口一说的意思。这并不是解释,也没有深意。展昭在心中嘲笑了一下自己,他知道自己在妄想什么。他又想起上次在这间房中,青年认真的神色和信任的眼神,以及那一缕从肩头滑落的黑发,那时他也曾经这样妄想过。

展昭叹了口气,问了一个他觉得蠢但又忍不住想问的问题:“我们还能再像从前那样吗?”

白玉堂握紧了手掌。像从前那样?像从前那样依赖信任?像从前那样言听计从?像从前那样,把心都给了他?他不置可否,淡淡地说:“我们之间总会有一战。”

“我已经没有了御猫的封号,也被削了官职,为何你还是这般介怀?”

“就因为你骗我戏弄我,这些还不够?” 白玉堂冷笑,心想我介怀何事你怎么会不知道。

展昭看着他,温声道:“除了我是展昭这件事,我没有再骗过你什么,从此之后也不会再骗你。”

男人眼中带着些承诺,还有几分期许。白玉堂移开双眼不再去看他,过了一会儿又低声道:“你走吧,今后看在包大人的面子上,我会尽力配合你,等襄阳的事了了,我们再做个了结。”

这样的回应在展昭意料之中,看似无情,却终究是提到了以后,那渺远的有着无数可能的以后。

“好,我等着你,”展昭深深看了他一眼,“你也要等着我。”

白玉堂明白他话中之意。襄阳之事,任重道远,安危难测,只有他们都好好活着,那些恩怨情仇才会有机会了结。

他也看着展昭,沉声道:“一言为定。”

前路漫漫,来日方长。

经过了这件事,展昭也终于知道神鹰使者为何会选中冯渊这个人。

第二天见了赵珏,两人先请了罪。不用展昭开口,冯渊就把昨晚之事从头到尾叙述了一遍。说什么邓车支开他与沈仲元,给巡按府的人送了消息。后来他觉得事情不对,便去追过去探听,还未完全听明白他们在密谋什么,就被蒋平等人发现了。他被众人围困于院内,幸好沈仲元出手相救,这才逃了出来。

说这些的时候,冯渊脸上带着被人出卖的恨意和不甘,还有任务失败后的惶恐和挫败,丝毫找不出破绽。

“好个邓车!”赵珏猛拍桌案,桌上的茶碗被震得叮当作响。从一开始偷印,又提出毁印,再主动请缨去刺杀颜查散,现在看来桩桩件件都万分可疑,只恨自己未早下手,留他到今日。

一直在一旁沉默不语的展昭也开了口。

“还有一件事,小人不得不报,据冯渊所说,他去探听的时候隐约听到了君山二字,他们与君山似乎有什么关联。”展昭抬头看着赵珏,沉吟道,“小人冒昧问一句,镇守君山的钟雄,可是个可靠之人?”

听闻此言赵珏心中大惊,君山可是他最重要的筹码,若是君山丢了,怕是再也没有翻覆之力了。赵珏微微眯起双眼,问冯渊:“你都听了些什么?”

“小人该死,并未完全听清楚,”冯渊低头道,“不过好像是有什么消息要让邓车送到君山。”

赵珏心中烦乱,骂了声“废物”就让两人退下了。等他们一走,赵珏又问旁边的朱英:“你认为这两个人说的是真是假?”

“应该不假,”朱英思索片刻,“这冯渊与展昭几乎不相识,不可能两人同时背叛了王爷。”

赵珏冷笑道:“那为何出岔子的时候,展昭都在?”

朱英也想到了这里,他点头道:“确实可疑,不过他与白玉堂之间的仇怨确实也不假。若王爷怀疑,不如干脆……”

“此时是用人之际,展昭确实是个好手。”赵珏坐在那里像是有些为难,他想了想,对朱英道,“明日中午宴请集贤堂的人,让他坐在我旁边,你去找个人,我们试试便知。”

自从那天晚上听沈仲元说了君山之事,巡按府的人就一直没接到他送出的消息。毕竟君山关系重大,冒然前往容易打草惊蛇,众人也不轻举妄动,等着沈仲元走下一步棋。

平日没什么事可做,也不让喝酒,这可闷坏了徐庆。只好每日都拉着白玉堂去院中晒太阳,说什么见见阳光对伤口好。

白玉堂无精打采地坐在石凳上,听他东扯西扯,不一会儿就开了小差去想别的事。

说了许多都得不到回应,徐庆有些不高兴了,问白玉堂:“老五,你这几天怎么了?丢魂啦?”

白玉堂回过神来,看着徐庆有些愣头愣脑的样子,心想与他说说心中之事也没什么要紧,便问徐庆:“你曾经觉得一个人很讨厌,但你没有见过他。后来遇到了一个人你很喜欢,最后又发现你喜欢的这个人就是你曾经讨厌的那个,你会怎样?”

问完之后白玉堂又觉得这个问题有些复杂,自己说不清楚,徐庆也听不明白。看徐庆皱眉苦思的样子,白玉堂摆了摆手,道:“算了,当我没说。”

“嗨,这个我知道。”徐庆却像是听懂了,“以前我没喝过白梨酿,以为它难喝得很。可后来喝到一种叫半酌春的酒,我十分喜欢,喝完才知道半酌春就是白梨酿。你说,我以后还喝不喝白梨酿?

白玉堂觉得这个比方颇为有趣,徐庆说的话也很有道理,不过酒不会骗徐庆,那个人却骗了他。他摇摇头笑着说:“三哥,人与酒怎么能一样呢?”

“怎么不一样,你喜欢那个人,我喜欢半酌春,不都是喜欢吗?”徐庆有些费解地看着白玉堂,“只要喜欢,还管那么多做甚?搞不懂你们这些聪明人,心思总要拐上七八个弯。”

“这么说来,我还能继续喜欢他?”白玉堂有些严肃地看着他。

“当然……”徐庆一拍石桌,“啥?老五你说啥?你喜欢上谁了?”

白玉堂有些尴尬,心说刚才竟然用上了“喜欢”这两个字,真是迷了心窍了。他四处看了看,正要找些别的话题,就看到蒋平火急火燎从外面走进来。

“大哥呢?出大事儿了!”蒋平也看到了他们,边往里走边说,“我在对面酒楼听说了一个消息,说赵珏处死了一个奸细,你说,会不会是沈仲……”

“不会!”白玉堂猛地站起来,打断了他。

他从来没有想过展昭会死。他总是游刃有余地行走敌方巢穴,机智百出地应对任何难题,这样一个人怎么会轻易死去?

但白玉堂觉得浑身发冷,伤口又开始剧烈地疼痛。他不敢想象另一种可能,若世上真的没有了那个人,他从陷空岛去到汴梁之后的一切悲喜爱恨,便成了一个虚空的笑话。

那晚他还说,我会等着你,你也要等着我。

白玉堂盯着蒋平,一字一顿地说,不会。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待续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生理期心情暴躁体力不支所以仅有一章

哎呀每回下面怎么发展都会被大家猜到_(:з)∠)_

下章会有些小发展大概也能猜到╮(╯▽╰)╭

会不会觉得很俗很雷很狗血?如果这样觉得就告诉lo主呀

2016-03-29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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