襄阳纪事(二十)【《五鼠闹东京》猫鼠同人】

(二十)

白玉堂并没有走,也没有说话,只是坐在床边看着他,又想起了一些事情。

他想起很久以前与那人一起纵马江湖的愿望,想起冲霄楼中那人手背上流下的血,想起听到那个消息后惊惶心痛的感受,想起三哥徐庆的话。

只要喜欢,还管那么多作甚?

“展昭。”白玉堂叫了他一声。

等展昭睁开眼睛,白玉堂用刀鞘不轻不重地戳了戳他的伤处,恶狠狠地说:“如果以后你敢再骗我,或者再去招惹丁月华,就算赵珏不动你我也会杀了你。”

白玉堂没有给他所谓的答案,但是展昭怎么会不明白这句话意味着什么。这句威胁赌气般的话,从那人口中说出来,便抵得上世间所有甜言蜜语。

伤处很疼,但心跳得很快。展昭想坐起来,想去触碰眼前的青年。奈何白玉堂用刀鞘压着他不让他起身,颇为粗暴地扯开他的衣领去看伤口。

等解开包扎的细布,两寸长的剑伤便露出来。白玉堂仔细一看,伤口果然很深,微微渗着血迹。再看展昭,那人正静静看着自己,眼中全是欢喜和眷恋,像是得到了什么梦寐以求的东西。

白玉堂心中滚烫呼吸也滚烫,他装作不是十分在意的样子,取出金疮药粉撒到他伤口处,问:“疼不疼?”

展昭皱着眉点头。

白玉堂把布条缠上用力拉了拉,哼笑一声,说:“疼就对了。”

展昭看着他泄愤般地样子,终于忍不住笑起来。

不过是过了一炷香的时间,还是那一间晦暗狭小的屋子,还是那两个人,气氛却是完全不同了。

白玉堂满意地看着自己包扎好的伤口,翘着唇角问:“展大侠,我现在可以走了吗?”

展昭想起刚才他被自己逼急了的样子,真的怕他会一走了之。不过现在他的确该走了,此处毕竟不是安全的地方,不可久留。展昭点点头,却又想起了一件事,刚才心中一时痴狂,竟忘了问他。

“赵珏杀奸细的消息你从哪里听来的?”

白玉堂正在仔细听门外有没有人,自己好悄悄出去,听展昭这么问,有些漫不经心地答道:“四哥在外面酒楼里听的。”

一听此言,展昭心中一沉,这消息多半是赵珏放出去的,此时怕是已经张网等着了。他忙问白玉堂:“你来的时候可还遇到别人?”

“先是一个巡夜的,被我杀了,接着又遇到了冯渊,怎么了?”

展昭松了口气,把那日酒宴上的事与白玉堂说了。白玉堂这才知道那消息是赵珏故意放出的诱饵,又暗中自责差点把展昭暴露,好在刚才把那个巡夜的杀了。

展昭看他眉头紧皱的模样,忙安慰他道:“无事,除了冯渊没人知道你来过这里。”

谁知刚说完,门外传来脚步声,还不止一人。

除了那个巡夜人和冯渊,确实没人再见到白玉堂。但有人发现了花园中那具尸体,便知有人进了王府。赵珏曾吩咐过,一旦有外人进入,一定仔细跟着,看他要去找谁。眼下那人怕是早已进了集贤堂,他们知道此事关系重大,只好挨个房间搜查。

为首的那人名叫王松,也是金钱堡出来的人,平日与展昭的关系还算不错。搜查到这里,王松颇有些犹豫,心想这沈仲元刚因保护王爷受了伤,若打搅他休息养伤,王爷怕是要怪罪。不过以防万一,他还是上前敲了门。

里面的人睡意朦胧地应了一声,不出片刻就过来开了门。只见沈仲元脸色唇色都十分苍白,有些吃惊但还是十分客气地问:“众位兄弟深夜前来,是出什么事了吗?”

王松抱拳道:“刚才有人闯进了王府,怕他对沈大侠不利,特意过来看看。”说着迅速扫了屋中一眼。房中摆设甚少,屏风后无人,床上也是空空的,并没有可以隐藏的地方,而且他也感觉不到别人的气息。

“什么人胆敢夜闯王府?”展昭皱眉,回身取了剑就要出门,对王松道,“我与你们同去捉拿贼人。”

“万万不可,沈大侠身上还有伤,快回床上歇着。”王松连连摆手,示意那几个人出去,对展昭说,“只要沈大侠没事我就放心了,我们再去别处转转,恕在下打扰了。”

看展昭回到床上躺下,王松这才为他关上门出去了。

过了片刻,确定那几个人走远了,展昭才对着床头处轻声说:“人都走了,快点下来。”

只见白玉堂踩在床头木栏上,刚好用堆垂的床帐挡住身体。他右手紧紧握着刀柄,抿了抿唇问展昭:“我是不是不应该来?”

“你能来看我我很高兴。”展昭十分认真地说。看白玉堂还是有些郁卒的样子,又笑了笑说,“不过来了也不会白来,帮我做件别的事再走。”

看展昭又笑得狡猾,白玉堂微微有些头疼。他索性从床头上下来,穿着靴子直接跳上展昭的床,说:“我为什么要帮你?”

“就算帮颜大人好不好?”展昭从枕下摸出一张折起来纸,打开后对白玉堂招了招手,“过来我跟你说。”

白玉堂不情不愿地凑过去:“说吧。”

纸上画的是襄阳王府的建筑分布图,展昭指了指图上一处,说:“徐敝的骨殖被埋在青麒院,你去这里走一趟,不用做什么,随便闹一闹弄出些动静就好,闹完我就有借口去君山了。”

白玉堂一时也想不明白骨殖与君山有什么关系,但他知道展昭已经有了进君山的计策。若是放在从前,他一定会叹服沈仲元的计策谋略,只是眼下这人成了展昭,他总觉得自己不能这么乖乖听话。他挑了挑眉,问展昭:“你这么厉害,还用得着我?”

展昭捂着自己的伤口,皱眉看着他说:“我伤得很重。”

白玉堂轻嗤了一声。这时他才发觉两个人离得很近,就在刚才看那张图的时候,他竟然趴在了那人身侧,近到彼此的呼吸都听得清楚。他脸有些发热,忙翻身坐起来,一边下床一边说:“行,展爷您歇着,小人这就按您吩咐的去做。”

看他就这么起来了展昭还是有那么一点点不舍,不过在这襄阳王府每时每刻都有危险,不如让他早些离开。他抬了抬下巴示意白玉堂走后窗,又再三叮嘱道:“不要太长时间,一定要早些脱身,早些回府。”

白玉堂一一应着,走到窗前把面具戴上,临走时又回头问展昭:“那个看你不顺眼的臭道士,叫什么名字?”

“刘道通?”展昭心想看我不顺眼的不少,道士却只有一个,他问白玉堂,“你又要做什么?”

白玉堂也不回答,摆摆手示意没什么,自己跳窗走了。

从展昭房中出来后,白玉堂抬手摸了摸耳朵,觉得有些烫。好在深秋风凉,吹了一阵子才觉得好了一些。

他没有直接去青麟院,先找了个颇为偏僻的地方,拦住巡夜的问刘道通在哪里,也不管对方回答什么,用刀柄打晕了事。做完这些,才悄悄往青麟院去了。

展昭躺在床上,看着那扇在风中晃来晃去的窗子,觉得伤口也没那么疼了。

没过多久,他就听不远处传来几声巨响,似乎是韩彰的雷公弹,接着院中就喧哗起来。展昭笑着摇摇头,心说这动静还真是不小。他下床开门,捂着伤口也往青麟院那边赶去。

等到了那里,只见院中石板土园都被炸地七零八碎,连白玉堂的影子也看不到了。

第二天一早,展昭去了集贤堂的正厅。大部分江湖人都在,看样子是折腾了半晚都没有再睡下。因为昨晚白玉他临走之时问了刘道通的名字,展昭心中惦记此事,刚要在人群中找这道士,就听身边的人正在谈论他,说什么勾结巡按府背叛王爷,被王爷关押审讯,怕是很快就会处死。

展昭马上明白了个大概,他眨眨眼,心说他哪是什么白老鼠,分明是只黑的。

就在此时厅中进来一个人,对展昭躬身道:“沈大侠,王爷请你去书房说话。”

赵珏还是在书房画画,知道展昭来了,也不停笔,问:“昨晚之事展大侠可知晓?”

“回王爷,昨晚小人确实听到了不小的动静,只是睡得昏沉,等起来赶到,贼人已经跑了。”展昭有些困惑地看着赵珏,“这青麟院没有人住,也不曾放置什么要紧物件,那贼人为何去要去那里?”

赵珏冷哼了一声,道:“怎么没有要紧物件?那青麟院埋着白玉堂的骨殖,昨晚一定是巡按府的人前来盗骨。”

展昭听闻此言,也不说话,像是在想什么。

赵珏终于放下笔抬眼去看他,问:“展大侠对此事有何见解?”

“王爷,小人倒是有一计。”展昭看着赵珏,见赵珏点头示意他说下去,才接着道,“既然王爷不放心君山之事,巡按府的人又冒死盗骨,我们倒是可以把白玉堂的骨殖送往君山交给钟雄看守,一来我们的人可以用这个借口进入君山而不被钟雄怀疑,二来我们可以用这副骨殖试一试钟雄,看他是不是真的与巡按府勾结。”

听完这番话,赵珏心中不由赞叹,好个一石二鸟之计。

“此计甚好!”赵珏点头,又问展昭,“那本王该派何人去君山?”

展昭跪地抱拳道:“如果王爷信得过展昭,展昭愿意前往。”

经过前两天的事,赵珏终于对展昭深信不疑。他也想过派展昭去君山监视钟雄,但一来怕让钟雄察觉心生嫌隙,二来展昭刚受重伤,也不好再派他外出。

如今展昭不但献了计策,还自愿前往君山,赵珏自然心中大悦。他走过桌案,双手把展昭扶起来,沉声道:“君山事关重大,本王就托付给你了。日后大业若成,必封侯拜将,绝不会轻待了展大侠。”

“是,小人绝不负王爷所托。”展昭站起来,回答得斩钉截铁。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待续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大家久等了

没有亲亲抱抱是不是很失望

清明出去胡浪,大概没时间码文了,先对坑中的姑娘说声抱歉

回来就开君山副本啦,小白和展喵很快就可以天天见面啦

2016-04-01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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