襄阳纪事(二十一)(二十二)【《五鼠闹东京》猫鼠同人】

(二十一)

君山位于襄阳以南六百里处,是洞庭湖中的一个小岛。赵珏之所以没把大部分兵力放在眼皮底下而布置于此地,除了原来的水寨之基,还因此地连通湖广,旱水相宜。

展昭得了赵珏的命令,也不曾耽误,隔日就动身去了君山。一同前去的还有赵珏的几个心腹和三十府兵。冯渊也想跟随,却被展昭留在了襄阳王府,让他留意盟书之事,也听着王府动向,一旦有什么变故就速速向巡按府报信。

一队人马走得并不隐秘,公然声称王爷念及白玉堂是当世英豪,年少殒命,把他的骨殖埋于君山这钟灵毓秀之地,以示仁心。

山路水路皆走了一遍,终于在第三日到了洞庭湖。

等到了寨门之外,展昭细细一看,这寨门是一座高大的竹楼,皆是用碗口粗的竹子扎缚而成,楼上守兵执戟挎弓,楼下舟船齐整布列,倒是有一番正规水军的模样。瓮门之处还悬着一块木牌,最上面四个浓墨大字,招贤榜文。

展昭微微皱眉,若不是他知道这钟雄是赵珏的手下,他还以为到了哪个求贤若渴的名将军中。

钟雄早就接到消息,亲自在寨门之处等候。

展昭从留意襄阳之事开始,就听闻这飞叉太保钟雄的大名。他本出身官宦世家,因父辈被庞吉陷害,少年沦落江湖,成了水寇,一手建成了君山水寨,后又被赵珏收服,在这洞庭湖掌数万水军。

今日一见,此人果然有几分英雄气概,至少不负君山之主的声名。

双方见了自是一番客套,展昭说了来意,钟雄也直言早已听闻消息,一切按王爷的意思去办。

等把展昭请到水寨之内,钟雄好茶相待,又把自己的几个副手一一叫来,让他们即刻安排骨殖下葬之事。

钟雄不曾怠慢,不仅是因为这是赵珏的意思。就他本人而言,白玉堂不仅与他无仇无怨,就白玉堂擒拿庞昱一事而言,对自己也能算得上是有恩之人。只是他已经投了赵珏,誓不回头,此时不该清分什么是非对错,唯一能做的就是为他选一块风水宝地,让他入土为安。

埋骨之处最终选在五峰岭上,山水相映,草木葱茏。时辰一到,钟雄亲自看白玉堂骨殖下葬,还倾酒焚香祭奠了一番。

展昭站在旁边默不作声地看着,心中却生起波澜。白玉堂高傲恣肆的模样和徐敝血肉模糊的尸体交替在他头脑中闪过,一瞬间他有了些恍惚的想法,眼前埋下去的若真的是白玉堂,他当如何?恐怕也只能在这里平静淡漠地站着,容不得露出一丝悲痛。

钟雄看展昭面沉如水,以为他不满自己祭奠白玉堂,那人毕竟是个擅闯王府的刺客。他也不曾言语,自己祭拜完了,便请展昭一道回去。

“寨主稍等。”展昭终于回过神来,他看着钟雄,脸上露出一丝带着算计的笑意,“怕是有人会来盗骨,不如在下布置一番,以免来的人走错了路。”

钟雄心中有些反感,用白玉堂的尸骨当做诱饵,未免也太过歹毒。但他的意思就是赵珏的意思,自己不能说什么。他点点头,低声嘱咐了身边的人几句,转身走了。

当晚展昭宿在水寨之内。房舍依水而建,推开窗就是浩瀚洞庭,远处时不时传来几声粗犷的哗笑,伴着低沉动荡的水声。

几日的舟车之劳使展昭很快入睡,但做了许多梦。他梦到自己挖的堑坑成了冲霄楼的铜网阵,白玉堂在他眼前坠落下去,自己连伸手抓住他的衣摆的机会都没有。他喘息着惊醒复又迷蒙睡去,再次入梦的还是那冲霄高楼。

展昭想,哪一天拿到了盟书,便向韩彰讨上几颗雷公弹,非把那楼炸平了不可。再睡下去保不准还会梦到什么触目惊心的画面,他索性从床上起来,拿了襄阳王府的腰牌,出了水寨。

不过此时六百里外的襄阳城中,展昭那梦中之人却睡得安稳。

那日从王府回来,白玉堂把府里的情形与众人说了,大家也都放下心来。再看白玉堂也不再是一副坐立不安的模样,该吃饭吃饭,该睡觉睡觉,连脾气都温和了一些。卢方等人也都说自打从襄阳王府回来老五终于正常了。

其实也有那么一点点不正常。一个人独处的时候,白玉堂也会时不时在院中踱步,有时还会坐在房中出神。那些时候他自然是在想展昭的。

他并非娇羞女子,不会一想起那人就面红耳热心神无主,但依然是从未有过的心动。这心动并非来自于那些雪月风花的设想,反而是对危机四伏的前路生出的期待。

他伴我走在艰危之途,我陪他站在暗昧之地。

江湖之人的柔情,向来都是生在这千难万险刀光剑影之中。

巡按府的人很快就听说了沈仲元押送骨殖前往君山的事,又是蒋四爷从酒楼听来的消息。若不是白玉堂提早知会,众人怕是再难相信。

蒋平白玉堂等人何等聪明,知道想要进君山,也须从那副骨殖上下功夫。然而君山七十二峰,谁也不知埋骨何处,若是闯错了地方,沈仲元接应不得,怕再惹出别的事端。

正打算派人去打探一番,巡按府里就来了洞庭湖畔的客人。

那人姓鲁名英,是洞庭湖一个渔庄的庄主,也是蒋平的旧交。他带来了一封信,确切地说是带来了三个字,五峰岭。

众人都在心中称道这沈仲元做事严谨周到滴水不漏,白玉堂抢先道:“那这几日就劳烦几位哥哥看好大人,小弟这就跟着鲁兄去五峰岭走一趟。”

卢方早已料到白玉堂想要去君山,把脸一沉道:“你不能去,你的伤还没好全,君山是什么地方?里面的情形我们一无所知,万一再有什么差错……”

“大哥,我的伤早就不碍事了,”白玉堂生怕卢方再说那什么要死要活的话,忙打断了他,“你们官职在身行动不便,到时候若是诈降,钟雄怕是不会相信。”

众人也想到这一点,在场的都有官在身,而智化欧阳春等人前些日子押送东方明入京还未回来。

“老五说得有理,我们一个个都是朝廷的校尉,那水贼信我们才怪。”徐庆难得没吵着要去君山,反而很赞同白玉堂的说法,他粗声粗气地说,“世人都以为锦毛鼠死了,谁能想到咱老五还能活蹦乱跳去君山,他想去就让他去呗……”

白玉堂翘了翘唇角,心说前几天的半酌春算是没有白买,刚要拍拍他的肩膀说三哥才是真正的睿智之人,就听徐庆又说:“他着急去见那姓沈的。”

白玉堂颇有些心虚地看了看身旁的人,又理直气壮地想那人才不是什么姓沈的。好在那几位正思虑君山之事,没人理会他。

于是人选就这样定下来,白玉堂是非去不可,又因蒋平水性好,到了洞庭水寨说不定能派上用场,两人便一同跟随鲁英去了君山。

办完五峰岭的事,展昭也没离开君山,赵珏吩咐他的事他还未曾做完,自己要做的事也刚刚开始。钟雄本是客套地留他几日,他便一口应着,说正好有些要紧事与钟寨主商议,就在水寨住下来。

所谓要紧事,不过就是跟钟雄说一说襄阳王欲与西夏合兵之事,顺便问一问钟雄水寨的兵力布置,如何调遣,一副刻意打探消息的惹人嫌的样子。

这天展昭又拉着钟雄在那里从襄阳扯到汴梁从汴梁扯到西夏,有人进厅来报,说五峰岭抓到两个人,大约是来盗骨的。

钟雄看了展昭一眼,只见这人微微挑眉,一副“果然如此”的神情。他忙问来人:“盗骨者何人?”

那人是钟雄的一个副手,名叫何青。他抱拳道:“一个正是白玉堂的四哥,翻江鼠蒋平,另一个没听过姓名,名叫金泽,但看起来也不是等闲之辈。”

“哦?抓到没立刻杀了吗?”展昭颇有兴致地摸了摸唇上的小胡子,“这金泽确实不是等闲之辈,他曾在金钱堡打擂,十招之内杀了神拳太保王纪祖。”

“寨主吩咐过,抓到盗骨之人不要轻易杀了,可那两人誓死不降,现已分开关押。”

钟雄轻咳了一声。他念白玉堂少年英豪,他的朋友一定也不是奸恶之辈,便悄悄吩咐手下若是有人前来盗骨,不要伤他们性命,悄悄处置了算了。谁知处置二字被当成了劝降,此事怕是要在沈仲元手中留下把柄。

“寨主求贤若渴,在下佩服,这贤才近在眼前,自然是不能错过。”钟雄的想法展昭也能猜个大概,他意味深长地笑了笑,又问何青,“不知两人关押在何处?在下去帮寨主劝一劝。”

“回沈大侠,金泽押在碧云崖下,因怕蒋平遇水易逃,把他关进了旱寨。”

钟雄还想说什么,却见那人对何青招了招手,又一脸算计地出去了。

君山共七十二峰,这碧云崖就是最高碧云峰的断崖。崖上设有岗哨,大约有三四人把守,上下无路,只有铁索通至崖底。

展昭随何青到了崖底,只见那里有几间石室,有门有窗与一般屋舍无异。

白玉堂就关在最东一间石室内,被捆在一把椅子上。展昭等人进来,白玉堂只是冷冷地看了一眼,复又靠在椅背上,闭目不言,看起来还真有几分宁死不降的样子。

展昭对随行的人说:“你们寨主欲收服此人,不得轻慢无礼。”

亲自把绳子解开后展昭又道:“你们都到崖上守着,我有几句话想单独跟这位金公子说一说。”

看守碧云崖的几位并不认得展昭,对他颐指气使的模样十分不满,但何青知道这人是奉王爷之命而来,言语分量不轻于寨主。他摆摆手,示意几人放心上崖等着便可,不要多问多说。

等那些人一走,白玉堂眼中的冷意也收起来了,他活动了活动手腕,道:“你不早些来,我胳膊都麻了。”

 

 

(二十二)

展昭本以为来的会是智化欧阳春或者丁兆蕙,不在官场的也就这几位了,想不到卢方等人会同意白玉堂来。他伸手帮白玉堂揉了揉胳膊,皱眉道:“你的伤还没好,怎么到这里来了?”

白玉堂冲着展昭也受过伤的左肩抬了抬下巴,道:“你能来我为何不能来?”

展昭想了想说:“我是非来不可,你是不来也可。”

“别人来也可,但是没有人像我那样想找你的麻烦,于是这机会就让给我了。”白玉堂一本正经地说。

展昭也知道他来君山诈降最不容易让人起疑,不过听他这么说,还是颇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。

“你不想见到我?”白玉堂还在明知故问,却从来不知道这种行为可以被称作调情。

展昭笑了,说:“我时常梦见你。”

白玉堂来了兴致,凑近了一些问道:“梦见我做了什么好事?”

然而展昭脸上的笑意慢慢敛去了,那些带着血色的梦又涌现出来。他张了张口,喉头涩到说不出那三个字。

白玉堂抬眼去看展昭,那人正有些不安地看着自己,他大约也知道展昭梦到了什么。他抬手安抚般地碰了碰男人的肩膀,待要抽回的时候,又被那人抓在了手中。

展昭慢慢地靠近,两人的唇终于触在了一起,那柔软温热的触感让他们都屏住了呼吸。然而谁也不敢太过逾越,只是试探般地轻轻贴合厮磨,又很快分开。

其实比起冲霄楼,这更像一个惝恍迷离的梦。

展昭微微垂着眼睫,喃喃问道:“你不会后悔,对不对?”

白玉堂心中那半分紧张半分柔情被这一句话压了下去,他抬腿在展昭身上踹了一脚,愤然道:“都到这种地步了你又问小爷会不会后悔?”

这一脚踹得不重,展昭低头看了看衣衫下摆的鞋印,终于笑起来。笑音压在喉间,低低哑哑地让人心痒。

白玉堂觉得自己的耳朵又有些发热,他推了推展昭:“行了,别笑了,说正事儿。”

展昭立即换上一副严肃正经的模样,道:“在下是来帮钟寨主劝降的,金少侠,你降还是不降?”

“宁死不降。”白玉堂双腿交叠坐在椅子上,一副你奈我何的样子,而后又笑着说,“这样轻易降了会被怀疑,尤其是你来劝,再等一等。”

展昭看了看石室中的摆设,道:“在这里会吃些苦头。”

白玉堂摆摆手示意不算什么,又低声对展昭说:“你还是去看看我四哥,他跟我一同来的,却没关押在一处。你找个机会把他放出来,我们说好了,我诈降,他在水寨打探一番再把消息送出去。”

展昭虽来君山数日,但也不曾摸透这水寨的底细,一来他身边有赵珏的人行动不便,二来钟雄对他有些戒备,重要之地也未曾让他靠近。他们一来事情就好办了许多,蒋平水性好,随时可匿于水中,正是打探情况的最好人选。

“晚些时候我就去办。”展昭点点头,从袖中顺出一根细竹筒晃了晃,“这个借我一用。”

白玉堂往怀中一摸,自己随身带的迷香果然被拿走了,大约就是在给自己解绳子的时候。他瞪了展昭一眼,那人笑得有些得意,背着手装模作样走出去了。

展昭本还想去旱寨走一趟看看蒋平那边的情形,却有人等在崖上对他说寨主有事相商,望他快些回去。

何青与展昭去了碧云崖之后,钟雄在厅中独自坐了一会儿。他心中稍有不快,心想这蒋平金泽万一听了沈仲元的劝,早晚都会成了赵珏的人。虽然他自己也算是赵珏的人,但招来两个心腹和招来两个眼线是大不相同的。

他刚吩咐下人把那沈仲元找来,何青就回来了,说沈仲元劝说不动,金泽依然不降。

钟雄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,又对何青说:“以后寨中有什么要紧的事,尽量不要让沈仲元知晓。”

有了迷香这种东西,半夜起来活动果然方便了许多。展昭也不用再顾忌赵珏那几个心腹,不到三更,黑衣蒙面,直奔旱寨去了。

旱寨不大,关押蒋平的地方也很好找。展昭隔窗一看情形有些好笑,看来钟雄已经知会过了,蒋平也没被捆着,正慢条斯理地端着茶杯喝茶。然而这旱寨当中可没有碧云崖这样的天险,再加上翻江鼠的名气比那什么金泽要大,外间看守的人也多了许多,凭他一人还真难逃出去。

待迷香起了作用,展昭敲了敲蒋平的窗子,示意他快些出来。

看着外间横七竖八躺倒的人,蒋平揉了揉鼻子道:“沈兄弟,你放迷香也不提早说一声,幸亏我机灵,不然也成了这样子还怎么出去办事?”

“四义士见谅,白天的时候沈某有些别的事,没提早知会。”展昭捏着那细竹筒上下看了看,“不过这东西着实好用。”

“甘家断魂香,不到五更,差一刻也不会醒来。”蒋平认得这是白玉堂随身带的,知道他已经与白玉堂见过面了,便问,“五弟可好?”

“嗯,”展昭点点头,“四义士请放心,五弟那边我会留意照料。”

可蒋平还是有些不放心,说什么白玉堂重伤还未好全,什么湖上湿冷,什么要俏穿得少。末了又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交给展昭,说:“把这个带给五弟,天气湿冷就服用一粒,免得筋骨疼痛落下病根。”

等蒋平终于扎进水里不见了踪影,展昭笑着摇摇头,抛了抛手中的瓷瓶,又往碧云崖方向走去。

白玉堂正在石室中睡觉,但显然没有睡着,他瞄了展昭一眼,道:“三更半夜不睡觉来做什么?”

展昭看铺盖用具都好了许多,知道钟雄又派人来过了。他把那个瓷瓶递给白玉堂,说:“刚把你四哥放出去,他让我把这个给你带过来。

白玉堂把瓷瓶接过来,挑了挑唇角,大概是笑蒋平瞎操心,不过还是把东西收在怀中。看展昭也没有走的打算,他伸了个懒腰,道:“也放我出去走走怎么样?我都被关了一天一夜了。”

展昭本想再去钟雄的住处转转,白玉堂同去也不是不可,反正崖上看守的那些人要死睡到五更。

凭这两人的身手,很快就攀着铁索跃到了崖顶。展昭到更房外踢了两脚门,里面的人果然睡得死死的。

今晚月色不错,白玉堂站在崖顶四处看了看,这碧云峰西面和北面没有山峰遮挡,可以看到洞庭水面和不远处的渔村。展昭走过来,与他并肩站着,任深秋寒风吹得衣摆飞扬。

“那里是做什么的?”白玉堂往北指了指。

那大约是水寨外另一个小岛,上面有几栋高楼,灯火通明。展昭皱皱眉,说:“是酒楼和妓馆吧。”

白玉堂心中了然,这里驻扎数万人,附近一定有些人间烟火。他轻啧了一声,道:“日子过得还不错,不如我们也当水贼算了。”

“好啊,”展昭颇为认真地说,“等办完这些事,我们就去陷空岛建个水寨。”

白玉堂侧过脸去看他,那人正看着远处,眼神如湖水般广阔,又如月色般柔和。白玉堂摸了摸冻得发凉的鼻子,低声说:“下去吧,要冻死了。”

两人下了碧云峰,就去钟雄住处银安殿转了一圈。白玉堂觉得钟雄这人也颇有意思,藏书楼和兵器殿规模宏大不说,竟然还有一座佛光楼,收藏大大小小各种佛像。

展昭把钟雄的过往跟白玉堂大致说了一下,如果不是那姓庞的,这人还是世家子弟,甚至会是国家栋梁。白玉堂有些纳闷:“这么说来,他不知道庞吉早就跟赵珏勾结在一起了?”

展昭点点头,道:“他归顺赵珏不过是对当今朝廷失望至极,想要报仇罢了。但眼下他还十分相信赵珏,就算我们说庞吉跟赵珏相勾结他也不会信。”

从银安殿出来后白玉堂思虑颇多。在来之前他心中已有了打算,无非就是收买军心架空钟雄,然后干脆杀了取而代之。现在看来这钟雄确实不是十恶不赦之徒,他的手下也对他颇为忠心,这一打算是不可行了。他想了想说:“这样也好,只要钟雄与赵珏中间有一丝一毫缝隙,我们就有机会离间,让他自己反。”

“我也是这么想的。”展昭点头道,“此事要慢慢来,我们还有时间。”

因为从水路回碧云崖要近很多,岗哨也少,回去的时候两人悄悄上了一艘泊在岸边的夜巡船。

他们把原来船中的人迷晕扔在岸边,上去了才发觉这船与一般独舟不同,船身很窄,船底还是尖的。

白玉堂看着这船在水中晃晃悠悠转圈前行,用桨拍了拍水面,十分烦躁。展昭稍微有些诧异,问他:“你在陷空岛那么多年竟然不会划船?”

白玉堂把桨塞到展昭手中,道:“在陷空岛还用我自己划船吗?况且陷空岛从来没有这种船。”

展昭的技术也不是太好,船速不慢,但并不是十分稳当。白玉堂看着荡漾的水纹有些眼晕,抓着船上的木板道:“你好好划,你我都不通水性,万一落水怕是要淹死在这洞庭湖了。”

展昭正要说我尽力了,突然听到一阵水声从船侧传来。

“莫怕,有我呢。”蒋平从水中探出头来,抹了抹脸上的水,扒着船帮说,“你们小舟轻楫的倒挺好,四爷我快冻死了。”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待续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lo主回来了

最近脑容量不够,发现有bug一定要指出来_(:з」∠)_

终于写到君山了~估计三十多章就能完结了

嗯,亲上了【。

2016-04-06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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